年秋天,一台大约多磅重,闪烁着灯光和劲爆音乐,以及一个容纳两张“跳舞板”凸起平台的奇怪装置被推进了日本某个街机厅,然后被抬到另一个平台上。作为全世界第一台《DanceDanceRevolution》跳舞机(下文简称DDR),当时它显得十分新奇。《DDR》是电子游戏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但在试运行的第一天,玩家们都对那台看上去如同粒子对撞机的机器感到困惑。
几个月前,也就是年春,Konami游戏制作人大田良彦决定取消他和同事已经接近完成开发的一款格斗游戏。“在内心深处,无论我计算多少次,都无法想象这款游戏会畅销。”大田良彦在年的一次采访中透露。他希望寻找一个更让人兴奋,更有开创性的创意。
街机曾经是电子游戏行业的命脉,但随着家用主机快速发展,街机行业陷入了低迷。市场在不断变化,如果游戏厂商继续大量炮制相同的内容,将很难满足玩家的需求。
大田良彦从自己下班后经常逛的歌舞厅找到了灵感。没过多久,他就带领一支由35名核心开发人员组成的团队,着手为Konami首款模拟DJ节奏游戏《狂热节拍》(Beatmania)创作精神续作。《狂热节拍》在不到一年前问世,Konami的音乐游戏部门被命名为Bemani,开发团队邀请了许多职业舞者,并使用动作捕捉技术将动作分解为数据点。据大田说,他们通过“让程序员阅读一本舞蹈书”的方式,最终确立了《DDR》的基本玩法——开发团队没人知道怎么跳舞。
在《DDR》这款游戏中,玩家的游玩目标很简单。站在跳舞毯上方,按照音乐节奏以及从屏幕下方往上出现的箭头去踩对应的方向。
年,在《DDR》发售近十年后,诗人CathyParkHong出版了一部标题为《DanceDanceRevolution》的诗歌合集,以此向《DDR》系列致敬。Hong曾受《DDR》的启发写了一首诗,虽然后来并没有发表,但她仍然认为《DDR》的“文化迂回”与她的作品主题一致。“这款游戏的起源让我着迷。”Hong告诉《诗人与作家》杂志,“日本人将西方舞蹈动作变成了一款电子游戏,之后游戏又回到西方,并取得了巨大成功。”
从某种意义上讲,在二十年前,《DDR》似乎激励了人们寻找表达自己的新方式。
当大田展示《DDR》的创意提案后,他的一些同事和Konami高层提出了质疑:谁愿意在公开场合被羞辱?“确实,有人也许会在玩游戏时感到尴尬。”大田回答道,“可你难道不觉得除了尴尬的感受之外,人们也希望有机会秀出自我?”
德语中有这么一个单词“fremdschmen”,专门用来形容间接的尴尬,可以简单地译为“为你觉得害臊”。但若是几个朋友在KTV里纵情高歌并沉醉其中,就算唱歌跑调,他们共同的尴尬感是否反而会升华为一种快乐呢?
年东京池袋某街机厅人们围观DDR的场景
在世纪之交,玩《DDR》成了年轻人交流时消除尴尬感的一种有效方式。年,一批《DDR》机器抵达南加州,我从越南移民到美国的兄弟当时正念高中,他在街机厅发现了那款游戏。之后他将《DDR》(PS移植版本)买回家,还从日本购买了跳舞毯。每逢家庭聚会,我们就经常唱卡啦OK或者玩《DDR》……那一年我才7岁,但《DDR》让我在与伙伴们交流时不再束手束脚。
但在美国,《DDR》最初是在北加州湾区掀起流行浪潮——富有影响力的DDR在线资源网站DDRFreak.